
- 学生姓名
- 指导老师
组别 | 小学组 | 学校 | 昭觉县城北镇沐恩邸小学 |
姓名 | 古比木里布 | 届数 | 第十届 |
指导教师 | 邹艺 |
不变的核桃树
我家门前有一颗奶奶亲手种下的核桃树。从我有记忆起,它就一直那样伫立着,像一个静默无声的老人,沉寂的注视着我,只有风掠过带起树叶的沙沙声还提醒着我它的鲜活。
核桃树并不需要多么肥沃的土壤,哪怕生在在略显贫瘠的沙地也依旧青葱翠绿。我不曾见过核桃树的幼年与青壮年,自我出生,核桃树仿佛就未曾变过。核桃树恪守着自然界为它定下的铁律,五月开花,八月结果,年年如此,岁岁依旧。
核桃树是好养活的,奶奶一边抚摸我的头顶,一边告诉我,它不需要人的细心照料,只要有一块地,就连浇水也不用特意想着它,它就能深扎进土地里,茁壮成长,然后结出满树的核桃。奶奶粗粝的手掌让我想起了核桃树,奶奶的手掌如树皮一样粗糙,正如她的脸也像核桃一样皱缩。我忽然想起,我似乎也不曾见过奶奶风华正茂的时候。奶奶在我记忆中一向是个因为生活的重担而变得矮小、皱缩、粗粝的人,可奶奶生来就如此么?
可我无暇再思考下去,奶奶继续絮絮叨叨同我讲起她曾经的事情,她说起我牙牙学语尚且不会走路时,她将我抱在树下,而我听着她的童谣、仰面迎着太阳不知不觉睡着了;她说起我年幼时无故哭泣,可是她一在我手里塞进一个圆溜溜的核桃,我就立马止住了哭泣,反而咯咯笑起来;她说起去年打下来的最大的一个核桃,她用手比了一个如鸭蛋般的大小,夸张的笑起来,露出仅剩牙床的口腔。
核桃八月结果,九月成熟。每当这时,就是我和奶奶两个人打核桃的时候,拿一根油光锃亮的粗长竹竿,仰头盯住树上核桃密集的地方,然后使劲一打,核桃就这样扑簌落下。往年总是奶奶负责打核桃,而我只需在地上拾取被打落的核桃,奶奶每次还总放不下心,在眯眼打核桃之余也不忘提醒我,“站远一些,莫叫核桃打了脑袋!”奶奶在此时总要担忧的看我一眼,而后才继续打树上剩余的核桃,一面打,她一面同我说着话,她说核桃打下来要趁天气好,早点把皮搓掉才好晾干,这样等到过年我的爸爸妈妈回来也能尝上家里核桃的味道;她说我和爸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从小都爱吃核桃,说着说着奶奶又笑起来,脸像核桃的褶皱,展不开、抚不平。 核桃被打下来后,奶奶总会立马剥开一个新鲜的青核桃。捏开褐色的外壳,撕去半透明的表皮,然后小心翼翼的吹去面上细碎的残渣。奶奶展开她粗糙黝黑,甚至开裂的掌心,一块洁白如玉的核桃静静躺在那里。
今年九月,核桃也如从前一般按时成熟了。 但打核桃的人只剩下我一个,我摩挲着手中光滑的竹竿,从前奶奶也用它年复一年的打下了核桃,只是今年打核桃的人变成了我。 我剥开一颗青涩的核桃,熟悉的味道恍惚如昨。 我想核桃树是最守时的植物。今年的核桃树也按时开花结果,迎着泪光,我再次看向那颗同我小时记忆中毫无分别的核桃树。
作者:古比木里布
指导教师:邹艺